裘盼进了厕所,没敢关门。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还没完事,就听见外面的小冬阳哇哇大哭。
裘盼随手提上裤子,跑出去看情况。孩子没有意外,只是突然醒了哭。她把孩子哄好了,又重新去厕所,然后把该擦的擦了,该洗的洗了。
寻常的闹肚子,生生糟出来的活比别人多好几倍,前后忙碌了近一小时才能上床休息。
因为累,总是很快就睡着了。但半夜爱醒,醒了之后久久不能入眠。
以前她没有这毛病的,偶尔醒来去一趟洗手间,动静再小,顾少扬也一般跟着醒。她回床的时候顾少扬会掀开被子让她钻进去,随后伸来一条结实的手臂暖洋洋地将她搂紧……
出租房的床不大,裘盼侧着身躺,蜷缩成一团。
这样的睡姿没有那么空旷,仿佛尚有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身上带的钱不多,要省吃俭用,难。
照顾小冬阳几乎半步不能离身,很累也没有私人时间,也难。
夜深人静时,无端醒来之后的孤寂、惆怅与失眠,更难。
她还没有习惯。
第二天早上忙到中午,门外传来急促的敲声,裘盼放下孩子去应门,一开门就愣住了。
气喘呼呼的裘母一把推开女儿,冲进屋里后开始到处找。找到房间婴儿床里的小冬阳,她脸色崩溃,挫败地扔下手中的行李袋,往地一蹲埋头痛哭,边哭边喊:“你要气死我!你要气死我!你怎么这么傻!!”
裘盼反应过来了,却不知该怎么做,只愣愣地站在旁边。
昨天下午裘母跟她打电话,说裘姥给小冬阳织了些毛衣,天天嚷着要给小冬阳穿,于是想要个地址,好把毛衣寄过来。裘盼一心以为只会收到包裹,谁料到裘母会直接跑过来送。
不对,裘母不是来送衣服的,衣服不过是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