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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云傻了一样,呆立不动,看看母亲,又看看母亲口中的“哥”,脑子空白。

陈家岳的父亲是她父亲?那她家里那个母亲口中的窝囊废父亲,是谁的父亲?

老丁气得不行,心脏忽然绞痛,手紧紧捂住胸口,嘴里骂着:“造孽,造孽!”

丁倩发现了,慌张地扶着父亲,喊儿子:“家岳,快背姥爷上楼!”

陈家岳回过神,起身背起姥爷上楼,丁倩和裘盼紧跟着。

进了姥爷房间,门一关上,楼下云佩珊叫嚷的声音一概听不见了。

陈家岳熟练地给姥爷喂药和吸氧,看着镇静无比,还握着裘盼的手安慰她:“别害怕,没事的。”

裘盼反觉得是他害怕,默默地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给他支撑。

好一会,老丁舒服些了,看看守在床边的女儿和外孙,叹气,一言不发。

他闭上眼,心想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烦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静到能听见耳鸣声。没有人能受得了,也没有人想到打破这种死寂的会是丁倩。

“爸,”丁倩缓缓开口,哀愁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必瞒我。”

老丁诈尸一样瞪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儿。

陈家岳也看向母亲,难以置信:“妈?”

丁倩低头苦笑:“我跟陈勉做夫妻,哪会没有知觉。而且他临走之前都告诉我了。”

老丁缄默了,他没料过前女婿会跟女儿坦白。他又叹气,只好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剩家岳不知道了。”怜惜地看着外孙,“家岳,这事让姥爷告诉你,别为难你妈了。”

丁倩带着裘盼离开了老丁的房间。关上门时,裘盼往里看了眼,陈家岳孤独地站在床边,等待真相。她很想留下陪着他,有一把声音不停地叫她别走别走,可她留下的话又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