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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嘴角结了血痂,因为睡眠不足,眼睑泛着灰青,没有一点血色。

高中部的天台的构造是沿边有个向上凸起的平面,卿临站在上面,周围没有任何防护,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他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听说甜味能缓解疼痛,让心情变好。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声音。

“你要跳楼吗?”

卿临用余光瞥见了后面有个男生。

“那可不好受。先是失重的不安焦虑,再是大脑耳朵的充血。风撕裂耳朵,勒死脖子,扭曲关节,束缚住你砸向地面,七分八裂。”

那声音慵懒,并没有带着多少劝人的意味。

卿临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哪个中二神经病,谁说站在天台沿边就一定是要跳楼的。

虽然他确实有想过,想知道如果真的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听那男生又说:“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卿临听到这话,咬碎了嘴里的糖。

他向上踮了踮脚,视线与地平线其高,淡淡地说:“我不跳楼。只是难得上来罢了。想站在高处,看看风景。”

那男生看上去也不像会管闲事的模样,但不知是不是眼前的人太易碎,感觉在阳光下这么晒着都随时会化掉,他才多嘴了一句:“你还是下来吧。”

卿临并没有看他,倒是说:“要不你上来吧。”

话里有点带着玩笑的意味,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真的上来了。

他个子很高,和卿临并肩高出了半个头,戴着很宽的黑色渔夫帽和口罩。

卿临看不见他的脸。

但他觉得这个人绝对有点毛病,要不就是太闲,要不就是疯子。

出于对同是“疯子”的礼貌,卿临给他递了一个耳机:“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