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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赵霁出去的时候,桑侍卫在不在外面?”

茯苓夸张地‘啧’了声,显得有些滑稽,仿佛是在嘲笑她有色心没色胆,敢做不敢当。

沈稚秋悄悄缩头,这次的确气短,都不敢与她争辩。

其实她所做的事情全都是早有预谋,按理说根本不该心虚。可不知怎的,一想到桑落那双温情脉脉的黑瞳,她就觉得有点羞愧,也不好意思抬头。

“王爷刚进去没多久,桑侍卫也跟着离开了。”茯苓促狭笑起来,“他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但奴婢瞧着不像头痛,反倒更像心疼。”

至于心为什么会痛,那恐怕得问问娘娘自己。

沈稚秋无意识地搅动手绢,表情稍稍黯淡,蔫巴巴地说:“知道了,去提水。”

“遵命。”

对待主子的事情,茯苓还算上心,很快就让几个小太监烧水提来,把它们抬高,一桶接一桶地倒进池子。

遵循容妃那些矫揉造作的要求,宫女将篮子里装着的玫瑰花瓣均匀地洒在水面。

茯苓扶着她,低声道:“娘娘,好了。”

水池里的热气扑面而来,沈稚秋嗅了嗅,隐约闻到玫瑰花的香气,心情大好,便说:“我自己可以,你们出去罢。”

婢女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先是一愣,很快蹙眉:“您这会儿眼睛看不见…奴婢不放心您一个人沐浴。”

娘娘现在听力、视力都很差,人又生得娇娇弱弱,万一待会儿在屋里摔着绊着,大家又免不了跟着担忧上火。

“放心,我现在已经是个有经验的盲人了,绝对不会出事!”沈稚秋没办法,只能嗲着声音向她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