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书省拟旨,严处负责冀水治理的官员,他们贪婪成性,将拨款层层剥削,以为朕不知道吗?从前没有提起是为了朝廷的安定,没想到这群蛀虫竟然连累到了舅舅,实在可恨。”
赵问语气十分狠辣:“这次务必要将涉事之人连根拔起,严惩不贷!”
张公公点头:“诺。”
说完他缓了语气,脸上又挂起讨好的笑容:“这下舅舅可放心了?朕说到做到,绝不会让舅舅蒙受不白之冤。”
“惩治那些害虫应该也能平息百姓怒气,断然怪不到您身上。”
陈维青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微臣不敢轻易言累,只想在朝廷上为皇上多尽心力。本来此次非常忧心,怕与皇上之间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如今见皇上能如此信任微臣,陈家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赵问扶他坐下,将砚台双手奉上,语气恭敬,“这方砚台本就是为舅舅所求,请舅舅带回去,就当是侄儿失责的赔礼。”
那砚出自徽州,价值万金,有价无市,陈维青假意推辞一番,最后还是顺势收下。
在里面坐了会儿,陈维青从宫殿里出来,春风满面。
工部尚书等在外面许久了,见他出来,几步上前:“陈大人,堤坝一事不知…”
“没出息的东西。”陈维青扫他一眼,看到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有本官顶着,再怎么样也罚不到你身上。”
刘尚书大喜:“大人说得对,都是微臣小家子气,您是什么身份,皇上怎么可能与您过不去?”
他笑了声:“我这个侄儿真是条好狗,在本官面前连叫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你觉得他能翻起什么浪?”
当初选择扶持赵问登基真是他一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这是个完美的傀儡,完全不用担心他会逃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