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时分,他遵守约定时间,上文家做家教。冒着枪林弹雨上文家,就是为了跟阿佑最后告别。
阿佑见到他脸色更晦暗了,皱眉道:“俞家宝,你是不是生病了,去看看医生吧。”
“我治不好了,你别管我。”
阿佑给了他一个“真没出息”的眼神,“你有病就吃药,别一副全世界欠了你的样子。喂,谁得罪你了?”
这事那么复杂,哪里能讲给阿佑听?阿佑见他黯然的样子,拉住他的手道:“我们去下盘棋吧,谁输了,谁去露台脱裤子,喊三声:笨鸟先飞!”
俞家宝乐了:“小子他妈学坏了。好吧,反正我不是笨鸟。”
阿佑从不安慰人,给个好脸的时候都没有,但跟阿佑在一起,俞家宝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这一局棋下得心不在焉,本来他的布局和记忆能力就远不如阿佑,这局更是一败涂地。
阿佑赢了也觉得不光彩,催促道:“笨鸟,赶紧脱裤子。”
俞家宝只好走去露台,光棍地脱下长裤和秋裤,聚真气于丹田,对着楼底花园扯开嗓子:“笨——鸟——”说了两字,巨大的委屈突然袭上心头,转而喊道:“我操你大爷,我什么都没干过!”
阿佑笑了:“你没干过什么?”
俞家宝性子上来,继续喊道:“我真他妈无辜,我喜欢男的,我偷看个洋妞儿干个屁!”
“你是无辜的,那谁有罪?”
俞家宝又喊:“谁都有罪,谁都他妈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