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国画?”
“怎么会?”孟听潮笑了笑,“最开始是素描,后来才是水墨,一直是以黑白为主。”
“不喜欢彩色的?”
“也不是。”修长的手指在江声的小臂上弹来弹去,孟听潮说:“小时候没有五彩的颜料。”
江声回忆了一下,“上次买的画画材料我都放在阁楼里,什么颜色都有。”
“我看到了。”孟听潮在脑海里搜索彩色的记忆, “很久以前,有个阿姨也送了我一盒五彩的水粉。我很喜欢,不过,我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不会克制,颜料很快就用完了。”
“后来,阿姨也没有再来,我就又重新画回黑白的画。”
江声抬了抬手臂,小幅度地动了动。
两个人在一起的小动作往往最打动人心,孟听潮轻轻地笑了笑。
江声看了孟听潮一会儿,“她应该很喜欢你。”
“对啊,她还想要收养我。”孟听潮故作轻松地在江声的手臂上画圈,“不过,收养是一辈子的事情,她深思熟虑,还是没有要我。”
口气很轻松,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话也没说完,隐了一大半,孟听潮清晰地记得那个阿姨被他的画吓到的模样。
小小年纪绘出来的大面积黑色,阿姨认为他内心沮丧、黑暗、不够强大;他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注定成为别人眼里心理不健康的小孩。
后来,孟听潮心中就不再幻想,他怕自己的期望值越高,失望值也越高,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愿意离开孤儿院。
似乎读懂了听潮眼底的情绪,江声偷偷地想要抽回被压住的手,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