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岑近徽无心睡觉,在略思索了一番之后便掀开帘子下了床。
而与谢吟池同侧的贺昀祯也在床上翻来覆去,与温峤相反,他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他不喜欢等待,不喜欢被动,不喜欢被人拒绝,不喜欢输给别人。
和表面所展现的绅士体贴温柔大度截然相反,他是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当寝室大灯关闭,屋子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后,他脑子里进的水才慢慢顺着黑暗倾泻而出。
谢吟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会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悯和保护欲,甚至明知道前方是他铺设的陷阱也心甘情愿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谢吟池喜欢岑近徽这件事并不像假的,可是喜欢到这种程度未免有些夸张了。
谢吟池会在一段感情里忍受对方的漠视吗,姿态低到只求对方与自己确定关系就满足了?
未免太愚蠢了。
贺昀祯枕着自己的小臂,锋利的下颌轻轻抵着棉质的被单,眸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换位思考,假设要是谢吟池答应跟自己谈恋爱,即便是知道谢吟池并不喜欢自己,那自己觉得高兴吗?
贺昀祯被自己无端的假设问住了,他心口微颤,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牵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好像,确实还挺高兴的
操,什么东西。
贺昀祯恨恨的将被子拉过头顶。
次日是周六,谢吟池一觉睡到八点钟才睁眼,他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上厕所,顺便到阳台给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多肉浇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