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池在这件事上态度算得上强硬,他很认真的说:“如果这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收回的话,我今天就不会说出来。”
周遭安静了下来,连风声都短暂的停止了。
谢吟池并非感受不到,拥有自我意识的贺昀祯对待他是怎样如珍似宝,如此热烈真挚的情谊大约是能够抵消那夜疾刃贴面的惊惧,可说一千道一万,他们就算缠绵得再久,最终还是要分别的。
谢吟池无法剥离出任何一种单一的情感,它们密切交织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无从分辨,也难以抉择。就像他总是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但他的朋友们却还是会因为他而受伤,这让他在坚定自己初衷的同时又常常觉得歉疚为难。
“随随便便”贺昀祯扯了扯唇角,“这几天让你觉得度日如年了吗,所以迫不及待要跟我分手?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谢吟池给不了他答案。
贺昀祯算得上一位完美的恋爱对象,在这三天里做的面面俱到,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一盘惊心动魄的桌游,让朋友彼此猜忌至自相残杀都是因为场外信息。
如果所谓的场外信息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谢吟池也就不会被对方质问地哑口无言了。
他的沉默让贺昀祯有的放矢。
“谢吟池,其实你一直都在骗我。”
“那天晚上在洗手间里,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你不喜欢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是吗?”
贺昀祯有一种近乎于残忍的敏锐直觉,但面对谢吟池的时候,探索雷达往往是失灵的。
他的目光始终归置在谢吟池的身上,侵略性在他说话的同时逐渐漫入景深。
谢吟池脊背凛痛,无形中有一种被当成猎物在审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