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忖羽见他摇晃,强忍住要扶他的本能,沉声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本来是想避开我去医院堕胎吧?只是真不巧我赶回来了。”
颜寂五指摁紧车身,拧眉低声道:“你说什呃”
“躲我躲得那么明显,还要否认吗?”庄忖羽不顾颜寂的拒绝,轻抚上他的小腹,“这里面到底是肠胃炎,还是活生生的孩子,你心知肚明。”
颜寂握住庄忖羽的手腕挪开,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庄忖羽掌心落空,站在原地,眼眶通红充血,嗓音沙哑得如同被刀子刮过,“其实吃避孕 药就好了,为什么不吃?不是准备了那么多吗?你那么害怕和我有瓜葛,为什么要抱侥幸心理?人 流有多伤身你不知道吗?颜寂你为什么总要折磨你自己!”
颜寂猛地抬头,嘴唇轻颤,庄忖羽把那当做秘密被戳破的惶然,更加苦涩,“你难道怕我逼你把孩子生下来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真正逼过你什么,我总要向你认输的,哪怕你不想要我了我也”
“闭嘴!”颜寂忽然爆发,紧接着再也无法遮掩地撑扶住腰腹,深深弯下腰去。
庄忖羽听见他发出低沉短促的呻 吟,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颜寂喘息着说:“我不想和你吵去开车。”
庄忖羽到底没敢拿颜寂的身体开玩笑,咬着后槽牙替他拉开车门,把人扶上去。
去程路上俩人没再说过一句话,庄忖羽虽寒着张脸,眼神却止不住瞟向颜寂,颜寂则一直阖眸,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怒意和痛楚,除此之外不肯再泄露分毫脆弱。
抵达医院,颜寂不出意外被送进了产科,经过一系列查体后确诊先兆流 产,住院挂上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