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不说话了。
女人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不后悔。”
“原本就是与你无关之人,也轮不到你后悔。”男人撂下这么一句话,离得远了一些。
“如果我不瞒着这件事,你想想你那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女人取完血,将针管抽了出来。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问了句:“他什么时候能醒?”
“看他体质吧,”女人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也知道艾伦那小家伙,肠子里的坏点子拎起一个来就能带出一串,谁知道他这回给人下了多少迷药——净做些无用之事。”
“让他去戒律堂抄经。”女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突然冷声道。
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关门离开。
空气忽然安静极了,何宴有些不安,喉头滚了又滚。这时传来一阵靠近的脚步声,是皮鞋与羊毛毯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男人走到近前,何宴隔着眼皮感到光亮又暗了些,似乎是这人弯下了腰,在审视他。目光或许是有温度的,何宴感觉自己的脸一寸寸地快要烧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仔细地看他的脸?
“真的很像。”他叹息一般地说出这句话。
何宴心头一动,想睁眼看看,没想到这时竟真的睁开了,然后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男人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深渊,里面似乎有着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