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男人神色不改,淡然问道。
何宴不知作何回答,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但脑海里已经印下了男人的面孔。额堂饱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轮廓冷硬。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黑西装,身高约有一米八八,浑身笼罩着深山迷雾一般的气息。
“您认识我的父亲。”这是何宴醒来的第一句话,声音还有些沙哑。
男人眉峰微微一挑,短促地笑了一声,道:“看来你都听见了。”他直起身子,坐到旁边的靠椅上。
何宴这才有闲心观察周遭的环境。这是一个暖黄色调为主的小洋房,虽然也有书桌书柜,但还是以卧室功能为主。他此刻躺着的床,质地柔软,做工精细,说不定它的主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有心坐起来,却还有些脱力,于是作罢,只能垂着眼睛看那个男人。
“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也随了你的父亲。”男人道。
何宴试探道:“我想,您与我的父亲,应该不是仇人?”
“不是。”男人微微笑了,问:“你对你的父亲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我们长得很像,”何宴诚实道,“或许您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男人看着他,又沉默了,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好半天后才道:“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马承空,承诺的‘承’,虚空的‘空’,山野集团的创始人。”
“我妈给我起名何宴,言而有信可相交的‘何’,日迈长安远的‘宴’。”何宴顿了顿,他不知道“山野集团”是什么,只关心另一个问题:“司马先生,我不知您大动干戈将我……请来这里,是否只是为了与故人之子话旧事?”
“故人之子……”司马承空意味不明地重复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