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把过去原地埋葬后,是该原路返回去找曾经的自己,还是在未知的路上继续孤零零走完全程。

宋屿安潇洒二十几年,第一次迷茫了。

不及他反驳,车头一拐上了小路,前面已经能望见其他游客停放的车辆。

傅凌清在车内给有些恍神的宋屿安戴齐了装备,下了车。

十二月底的冰岛白昼短暂,一个小时的车程开过来,此时也到了天光大亮的时候,可起风时拍在脸上依旧凛冽。

这个时间的辛格维利尔令人有几分失望。夏日茂密的植被凋零得七七八八,入目皆是厚厚的积雪,未被白色覆盖的地方,露出黑色的岩底,黑黑白白交错着铺开,难见其他颜色。

这年冰岛的气温好像也低于往常,本应还留着些活水的湖也几乎全结了冰,一片晶莹的蓝,一路绵延到远处和天色融成一体。

走过的那一段峡谷倒是蛮有意思。两侧石壁夹出来的路并不宽敞,傅凌清为了给后面的游客让开一条路,刻意和宋屿安挤在一起走,几乎要把宋屿安完全挤到石壁上去。

哪怕后面其实并没有急于要超过他们向前赶路的行者。

峡谷下面的水常年不冻,还恰好遇到了几个要下水浮潜的游客。其他旅游团的导游声音很洪亮,解释说水下一半是亚欧板块,另一半是北美板块,能见度平均有百米。这里的水温常年不变,永远都是零上几度左右,因此就算冬季下水,体感和夏季也不会有很大的差异。

四季恒温啊,宋屿安嘟囔。

明明昨天都大风大雪冰天雪地了来着,明明来时路过的湖都冻得满是坚冰了来着。

在冰岛这片大陆上居然都能常年不冻,偏偏他的感情要过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