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暴雪,下雪的时候风倒没多大,和这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我长这么大,最大的一次积雪能过人腰,但也就那么一次,”宋屿安也不赶他走,就这么任人躺着,“北方风最大的时候不是冬天,是开春以后。吹来的全是沙子,我们那管这个叫‘沙尘暴’,但凡说一句话,都得糊一嘴。”

傅凌清笑笑,像教幼稚园的小孩子一样。好歹这么大的人了,能不知道沙尘暴么。

“那我开春的时候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沙尘暴。”

宋屿安失笑,心想哪有人上赶着要见见沙尘暴。他从小被灰头土脸地吹到大,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光想着这些,竟然忽略了兜兜转转一圈,傅凌清又把话扯回了最初的起点。只是不及宋屿安反应过来,傅凌清自己先岔开了话题:“宋屿安,下次再见你,你的头发会不会又换了个颜色?”

“那谁说的好呢,”宋屿安笑着说,“看我心情。”

没两分钟,却似乎已经做好了换颜色的决定,他问起傅凌清:“什么颜色好呢”

傅凌清倒像比他更早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一被问起便脱口而出:“粉色。”

“我?”宋屿安指指自己,“一把年纪了,染那么嫩的颜色,不好吧。”

傅凌清摇摇头:“你还记得冰河湖的晚霞吗,就那个颜色。”

宋屿安当然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种颜色的晚霞。叫粉色其实并不确切,毕竟肉眼看上去明明橘色调更多。

他思索了几秒钟,列为备选方案:“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