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清在他面前亲口表露出想要和沈乔予发生关系的想法,让他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失落。

但显然,傅凌清误会了他的意思。

下巴被两指捏紧,宋屿安未出口的话断在嘴边,指尖接触的皮肤片刻浮现出两道红印。

傅凌清以为他骤红的眼眶是出于对沈乔予的心疼,手上的力气下得更大了些,冰冷的声音仿佛要冻结掉他的呼吸:“可我嫌恶心。”

和傅凌清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宋屿安从没见过他此时的神情。眼睛里包了一团炽烈的妒火,就这么紧盯着他,仿佛下一个无声的咒,无论如何都誓要自己就此与他共沉沦。

他俯身向人压过去,宋屿安半仰着身子向后躲。

躲一点,傅凌清就又压过去一点。直到再无路可退,宋屿安的手撑在操作台的边缘,奶泡机的指示灯早从红色变成了绿色,他无暇顾及。

傅凌清此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他的身影被头顶的灯收成一束,打在宋屿安的身上,仿佛张口就要咬上他的脖颈。

神经如一根绷紧的弦,他甚至以为傅凌清下一秒就要吻下来。企图推拒间,对方却只是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间。温热的气息顺着脖颈浇下去,浑身上下却蓦地舒展了开来。

宋屿安大腿贴在大理石操作台的边沿,被硌得有些生痛。痛觉却因为起伏明显的呼吸慢慢变得麻木,他的心在麻木间被撩拨,竟跟着想要发抖。

有一瞬的恍惚,随后意识开始游离,仿佛回到上海后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恍然间化为泡影。过去和当下首尾接续,一键消除了那些未能见面的日子,同样的一个拥抱,上一秒还在芬兰的赫尔辛基,下一秒便延续到了自己的店里。

“有点想你。”

省掉主语、弱化程度,是傅凌清开口时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