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近近若即若离,他无从猜测曾做过别人的岛的宋屿安,何时愿意成为一艘船,泊进他的港里。

至少那一瞬是真实的。傅凌清不愿承认他的心里似乎正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占据,过去的二十四年里迎来送往多少过客,此时却开始害怕宋屿安会在某一日也成为一个真正的过客,来时无声,去也无息。

所以要趁能感受到真实的时刻,紧紧地、紧紧地将人揉进怀里。如果他能抓紧一点,也许那个曾经用力爱过的人,就会靠过来、走近他,教他以同样的方式再爱回去。

方才在走廊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傅凌清心里没底,却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一遍:“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宋屿安翻个身仰躺在地上:“‘试试’关系。”

试试也包含了很多种,试试做爱、试试做炮友、试试将身边的人换一个、试试重新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你要试的是哪一个,傅凌清欲言又止,还是没问出口。

至少比单纯的炮友好了太多。饭要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他和宋屿安都有各自没想明白的问题,总要一天、一天,才能慢慢考虑清楚。

傅凌清摇摇头,视野里的夜色褪尽,重现一片大好天光。

还正常吗,自己。看看落地窗都能看出一部回忆的纪录片。

前一晚举办酒会的宴会厅就在套房的楼下,按位置算一算,如果没有这层雾,视线再开阔一些,站在窗边大抵能望见宋屿安的店。

傅凌清手腕从床边垂落下去,烟灰堆了长长一截,轻轻一抖便全部隐入了地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