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差使跑了一趟腿回来的人显然也一头雾水。
外婆已经喝起了菜粥,眯着笑问宋屿安:“屿安,这是谁啊?”
“是同事,外婆,”见宋屿安又要犹豫,傅凌清抢先开了口不让他为难,“宋屿安在上海的同事,刚好来北京出差,过来看看您。”
外婆动作顿了一顿。宋屿安习惯了她这样的反应,耳朵不好用了,听完一句话总要几秒的时间,才能消化别人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这次反应的时间似乎比平时都更长了一些。
“蛮好的蛮好的,”她反应过来后对着傅凌清说,“我挺满意。”
宋屿安听得别别扭扭的:“您满意什么啊,要不您做我老板,同事也替我一起选了得了。”
也不知道外婆是听没听到,总之是开心地笑了。
宋屿宁前一天说,自从外婆住院以来,每天早餐打上来的粥从来的喝不下半碗。而那天早上,她不仅喝光了那碗菜粥,还额外多吃了一个鸡蛋。
临近中午的时间宋屿宁也姗姗来迟,五个宋屿安本不愿同堂的人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里,还好无事发生。
有种奇怪的感觉打心里萌生,他觉得那一刻,这五口倒像是一家人。这种奇妙又诡异的感觉,恰似在上海初次见到温容漪。
宋屿宁正给外婆讲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新鲜故事逗她开心,宋屿安偷偷望过去,心想或许无法当面给外婆介绍他描述里的那个恋人了,这样共处一室,也就当是见过。
高个子、心思细、会照顾人,各种特征对号入座,眼前这个人还是挺显眼的。
只不过外婆不会往这方面想罢了——
还好不会往这方面想。
宋屿安一待就是好几天。每天三个年轻人轮番换着新花样,只为了让外婆保持良好的心情,在偶尔发作的时候可以不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