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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锦襜带着江初找到一个狭小的沙发坐下,让江初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对面抱着江初,哭到脸颊发烫的江初贴着度锦襜的脖颈,贴着的颈动脉连接着心脏,每一下跳动都被江初得知,汲取身上的暖意。

此时此刻,他只有度锦襜了。

江初削薄的胸膛还一抽一抽,度锦襜心疼地轻轻地拍着,低声哄道:“好了……好了……”

江初没有力气再回应度锦襜,他只能紧紧地依偎在度锦襜怀里汲取温暖,他的心实在太疼了,像是被海绵吸干了心血,干疼到呼吸都抽痛。

原来亲人离世,是这般无力且彷徨。

好疼,头疼到快要爆炸,江初不知道这种症状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咬紧牙关,竭力忍耐着。

度锦襜一直陪着江初,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稳了呼吸,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看到江初昏睡过去,眉头却依旧皱起,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度锦襜的衣领,像是不安。

度锦襜只好更加用力地揽紧江初,释放信息素安抚怀里的人,就这样相依度过了难捱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钟瑾的遗体便被送回钟家,度锦襜和江初也跟着去了,葬礼安排了三天,这三天江初脸上没有露出过一点笑容,吃下去的东西也少,要不是度锦襜时刻注意着江初,强拉着江初吃了些东西,江初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下葬当天下了很大的雨,江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是钟瑾给他买的第一套西装,当初钟瑾笑眯眯地看着江初穿上西装:“我们小初真是长大了,都成大人了。”

江初站在雨幕中,望着被雨水模糊的墓碑,心中悲怆不断放大,如万里阴沉的雨天一般,喃喃道:“长大的代价,就是接受离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