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耳畔锣鼓喧嚣,炮仗炸响、人群哟喝已经近在咫尺,成澈想就这样一直眺望远方,直到太阳完全西沉。
无望而卑微,与祈求无异。
“……”
“成公子……”
“成公子!接绣球啦!”
又不知是谁拉了他一把,成澈才发现那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已经捧着绣球出轿。
他木然拾起司马媛手中绣球的另一端,看着这身高不及他胸膛的女孩,忽而两道苦泪难以自控落了下来。
“大喜日子,成公子你哭什么呀!”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喜极而泣。”
“成公子与司马小姐,当真是伉俪情深啊。”
成澈笑了。
成澈捂目大笑不止。
笑得发冠上的步摇连连晃动。笑得那红色发带尾落到了肩上。
他松开手,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
原来已经失去了一切感官、所有力气,在欢声笑语中,他被涌进成府的人群推搡着,不知去往何处。
有人握剑走在戈壁之上。
他身后一道狰狞蜿蜒的长痕。是垂在身侧的桃木剑剑尖划过黄沙。
他头顶天空一对鸿雁拉扯着,顺着他的视线往落日扑打而去。
无端终于止住脚步,夕阳下沉的深度显而易见。看来,不知不觉吉时已到。
呵。什么吉时。
无端想笑。
不过是他对着成澈与司马媛的生辰八字,随手挑的一个寻常日子寻常时分而已。甚至不宜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