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他逢人便打听消息。把蛇往大了描述去,结果便是从未有人见过所谓足以吞象的巨蛇;把蛇往小了描述去,那就是山林间司空见惯的野蛇,根本大海捞针。如果说这条蛇会变大变小立马被当做疯子赶跑。
无端长长叹了一声,伸手掬了一抔湖水解渴,冰得他肺腑都要冻上。
看着碧绿湖水,心说:莫不是真在湖底吧。
南方气候温和,洞庭湖不像颂云泊那样整面冻住,可若是潜进水里去找,怕是不出几时也会失温冻僵。
可不论如何,只能试试了。
他在岸边寻了块突起的巨石,端坐其上阖目调息。调息乃是将神识与天地自然融合为一,待到肉身充盈了天地间的阳气,便能暂时抵御湖水的冰冷。到时潜进湖里,便知是否真藏着所谓巴蛇。
……
“喂——小道长?”
一声喝打断了无端的静坐调息。
他缓缓睁眼。一个来回的调息过后,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天气依旧晴朗,洞庭湖漫天星子密布,星光灿灿洒在湖面,与颂云泊倒也没有太多分别。
“喂,怎么不理人——”
无端朝声源望去,只见距离他不近不远的湖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舟,舟上有个老渔翁。分明是大晴日,却披着蓑衣。
见无端不语,渔翁又喊:“我们这块没有道观,你是哪来的道长?”
“榆宁。”
渔翁若有所思,爽朗一笑,“榆宁啊,榆宁可是个好地方。”
无端轻叹,“曾经是。”
渔翁支起浆,将小船朝道长靠去,“老头我正好信道。算咱们有道缘,道长你若是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