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於昭换左手支颐,耐心听着,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表演。他看向司马诚,“字据里你们可是承诺‘全军’皆降。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
成澈的质问撕心裂肺,“完颜於昭刚刚吃了败仗!为什么要降?你们为什么要降啊!”
司马况出声劝降,“表弟,事已至此,你也该明白了!榆宁城,你守不住了。”
“怎么守不住,榆宁天险!”成澈狠狠瞪着完颜於昭,“若不是内贼,他永远踏不进榆宁半步!”
被骂作内贼的司马诚面不改色,“汗王身后有草原与西域诸国支撑。你呢?孤木难支,你拿什么与汗王斗?”他提声怒吼,“榆宁粮仓已经一滴不剩,我不能让你固守到榆宁人人相食!”
成澈声嘶力竭:“等无端运回粮草,我们还能守啊!”
提到这事,司马诚便气上心头,他指着成澈鼻子,“事到如今你还指望那道!运回粮草?就凭那条不存在的蛇?成澈!你疯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癫狂!”
成澈满心悲愤,欲哭无泪,忽然失了回嘴的力气,只能呢喃,“可他真的可以他真的会把蛇带回来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他不能相信我”
完颜於昭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无端?”
司马况走上来唱白脸,“表弟,如今这个局面,中原对咱们早已不管不顾。唯有另择明主,才能让榆宁十万军民活下去啊。”
成澈冷笑,“可你怎么知道,完颜於昭会放过降兵!”
司马况恭敬道:“汗王仁厚,只要榆宁开关放行,你俯首称臣,他一个不杀。”
“是哦。”完颜於昭笑着应和。
“他人面兽心,你们怎么可以信他!!”成澈知道自己再吼再骂,都叫不醒这批心意已决的叛徒了。于是厌恶撇开脸,“你们费这么多嘴皮子功夫劝降,不如直接杀了我!”
司马父子对视一眼,司马况叹气:“表弟,我们何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你现在降了,往后史书念你是救全城百姓,也不至于被千夫所指。都是为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