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骂得还不够狠吗,是他踹得还不够用力吗,是他吐的痰水不够恶臭吗不,都不是。
完颜於昭捞起秽物堆里奄奄一息的成澈揽在怀中,回答了司马况的疑惑,“诸位难道不知本王与成将军,是深爱之至?”
尚且活着的榆宁人仍在发愣,直到城心的鲜血溢到他们脚边才爆出第一声惊惧万分的惨叫尖叫。
这便是前奏。
“对成将军无礼,便是对本王无礼。”
完颜於昭随意抬手,早已隐藏各处的金兵倾巢而出。
不轻不重二字落下。
“屠城。”
那夜,那三天,侥幸逃出的司马诚携幸存的族人躲在地道中瑟瑟发抖,听上方金人兵马来回践踏,他们身边落石阵阵。
所有人浸在活埋般的死寂中。无人开口,无人敢言。
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好不容易归降停战,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又落得这番屠城的结局。
只知道有人传言汗王仁慈,只怪成澈贪得无厌、设计诈降;有人传言汗王狠毒,只怪成澈卖国求荣,作金人走狗;还有人说,成澈早已与完颜暗中苟且,成甚之死、颂云泊融冰、榆宁屠城都是他一手策划
有人恨他降了,有人恨他不降。完颜於昭煞费苦心谋划的大戏效果立竿见影,屠戮时刻,榆宁人无处发泄的怨恨尽数洒在那拼命想拯救他们的人身上。
待头顶步伐声渐渐歇去,司马诚将族人召集身边,面不改色,“如今榆宁落得这番田地,全是成澈一人之祸!”
司马衍抱紧双腿,喃喃自语,“阿姐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