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拦不住他,可道长却在施法时手抖了两次,更因心绪紊乱而失败三次。
熄烛、藏衣、锁门。程澈从未做过这些。
简直是料到他会醒来,刻意拦住他。
无端的心脏骤然跳得飞快,醉酒对他而言,就像把他剥去所有修为,随意丢在记忆的某个断片上。所以胡言乱语,都是彼时彼刻的真心话。
他第一反应是:该不会酒后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该死”
无端立即取出风水罗盘,拨上程澈的生辰八字,试图找出妻的方位。
静谧的洱海湖畔,除了风拨微澜,只剩指针转动的噪音。
无端额冒冷汗凝着,却见指针如无头苍蝇般不知该指向何处。
怎么回事。
道长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力度几乎要把罗盘掐碎。
程澈走了。并且是刻意将他灌醉,藏起他的鞋袜,锁上里外大门,甚至下了一道隐匿踪迹的法术。
是不想让他去追。
就在新郎官将风水罗盘整个砸向院墙的同时,何月竹已经搭上了离开大理的马队。
坐在装载马草的木车厢里,他一张一张画着辟邪符,等一下他要给每个马队成员都发一张的。
画着画着,眼前却难免浮出吴端曾经手把手教他画过,“过去你也是个声名远扬的小道士啊。”
小道士闭了闭眼,任泪水轻轻落在手背。
臭道长。
你不告而别一次,我也不告而别一次,这样便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