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很小,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何月竹又沿着狭窄的小楼梯来到一楼,有他们从未来过访客的客厅,以及小后厨——所有美味点心与苦涩中药的诞生地。
其实他也不知无端是从哪儿找来的这栋小庐,后者把他带到大理时,小庐已经出现在了这儿,只是大门紧锁,破败无比。
何月竹想,无端说过,他曾经替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想必是在某段时间他“打发时间”修的小庐吧。
亦或是他曾经帮助小庐的主人超度恶鬼,最后便得了这栋建筑的使用权?
不论如何这栋小庐,是他们这三生三世第一个真正唯有彼此的
何月竹还记得初到小庐那天,他特别开心,绕着小屋子前前后后转了三圈,回来时无端已经用法术吹干净大部分灰尘,而他便在窗台上晒了一捧洱海边摘的小野菊。
何月竹又回到二楼,无端仍然醉着睡着。
他淌过猩红色的诅咒,尽力接近爱人身边,倾下身子深深吻了一口。
夫君,但愿不是永别。
无端恢复清醒,是在大婚次日丑时的尽头。
本该通宵达旦燃烧的红烛被尽数熄灭,夜色深黑寂静得看不出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
洞房过后,新郎官身上一片赤裸,却被服服帖帖盖在被褥下。只是本该有妻依偎的臂弯里空无一人,且身旁枕头没有凹陷的痕迹。
“阿澈”
无端立即坐起要下床,可他的衣物与鞋袜如同被某人刻意藏起般不知去向。
他摸了耳珰又唤:“阿澈?”
他的呼唤回荡在小庐上下。无人回应。
他心急如焚,随意套了件单衣便赤脚踏出门去。只怕程澈又是为了不吵他而跑去屋外呕血,却发现小庐大门与院落正门都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