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抬手掐断自己的脖子来清空脑袋里剩余的酒气,但愿是还醉着。
可醒来时,晨曦的微光已经降临,预示新婚的红绸锦缎仍然悬在各处,只是人去楼空。
他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过他们的银杏,掠过他们的花圃,返回他们的小庐,反复深呼吸几次来平复心情:也罢,无妨。
苍山的地脉,也能为他所用。
于是他回到过去,将程澈把他灌醉后所做的一切都收进眼底。程澈果然逃了,带走了木簪,留下了耳珰,藏起他的鞋袜,熄灭所有烛光,最后反锁上大门,远走他乡。
回来后,无端立即誊写程澈绘制的符咒:
“这是?”
道长上下端详,一惊:小道士本事了。竟能写出一张将神识与身体分离的符咒。
识体分离是极复杂的法术,而构建这道法术的思路无疑是程澈的风格——解法的根基是最简易的基础术式,虽说绕了许多弯路,但四两拨千斤,未尝不可行。
真本事了。
道长笑了一声,却又皱起眉头:
可他无故使用这张符咒进入我的识海,难道
回想过去一年,程澈三番五次问他究竟和成澈发生过什么。无端难免往那个方向想去:难道他想直接在识海里窥探我的记忆!?
先前还无法确认徒儿究竟想起了多少,可如此一遭,他必定会知晓所有往事。
无端跌坐回床里,握紧身下的红缎被单,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