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竹扯了扯嘴角,“嗯。”
无端,你没有错。我已经不仅仅是你的阿澈了。
何月竹摘下发上半截木簪,递给无端,“木簪还给你。我以后用不上了。”
一阵秋风刮过,又落了不少银杏叶在两人脚边,无端轻轻将他们扫做一团。
何月竹持簪的手停在半空,“要不要我帮你修好?我会修的,我的修复法术很厉害。”
无端俯身抖了抖竹编畚箕,将里边的银杏叶压实。
何月竹颤颤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最后三个字融在泪里,根本听不清。
无端终于回话了,“不必。”
不必还我,不必修好,还是不必说话?
何月竹苦笑一声,“那那我走了。”
他给了无端追问的机会,譬如你要去哪、你还来吗…可无端没有追问,甚至没有留给他一个类似于“哦”的语气词。仿佛他们是陌路人。
嗯,他们就是陌路人,早就协商一致了。可是如今痛楚得想要当头撞死在银杏树下,是因为他过去三生三世都被宠坏了吗。从来不知道无端的冷漠无情,不论是真是假,每一句都像千刀万剐啊。
何月竹走出两步,又停下。
无端,再和我说说话吧。说些什么都好,不论什么都好啊。道别也好,挽留也好,抱怨也好,苛责也好,再和我说说话吧。因为我就要死了,因为我真的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