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喝完了吗?喝完该走了。”
盛闵行停下动作:“不急。”
这下更慢了。
沈渡津:“你说过的……”
盛闵行截住他的话:“对啊,我是说过我是认真的,认真想要喝口你泡的茶,没错啊。”
“你……!!”沈渡津气不打一处来,即便他早已经知道盛闵行就是这种说一一定会二的人还是会一次又一次为这种人的言行上火。
人要脸树要皮,盛闵行例外,这是个没脸没皮的。
沈渡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天边突然闪过一道紫光,紧接着轰隆一声,云城上方的整片天空像是要被劈开成两半。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刚才的燥热得以解释。
风很大,被风翻卷起的帘子冲撞着电视柜,雨滴冲力很大,砸在玻璃窗上炸开成花。
顺着大敞的阳台门泼进来的雨水成功吸引了沈渡津的注意,他暂时无暇理会盛闵行,他突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的花还在阳台的花架上摆着,有几种尤其怕水,今夜的雨要是灌进花盆里估计过不了几天这些花就蔫了。
他可舍不得。所以赶走盛闵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那些花挪到室内。
说起来他养花这个爱好还是源于杨牧的启发。
当初他带着重度抑郁回到云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去看心理医生时,杨牧告诉他:“一些休闲的爱好可以适当缓解你现在的情况。”
沈渡津不明白。
杨牧又问:“你平时养花吗?”
他摇头。
“你可以试着去养点花种点草,花草是最能治愈人的生物,它们不能说话,却能听你说话。”
“你可以试着不把缓解抑郁作为养它们的目的,你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它们。”
沈渡津听话照做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由最初的寥寥几盆壮大到如今的规模。
养花耗钱,他没什么钱,但他的确变得开心,这便十分重要。
虽然别人看见这一屋子花时都觉得惊讶。比如钟期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满阳台的花惊掉了下巴,又比如杨牧上回来时走出阳台又走回来时微微瞪大的双眼。
但都不重要。
盛闵行眼睁睁看着沈渡津扔下那句带着些怨愤的质问便冲向阳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人有些茫然。
他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家居服搬运着沉重花盆进进出出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沈渡津已经住进他家的错觉。
但这里不是他家,这很显然也只是错觉,沈渡津还很讨厌他。
他莫名向往这种填满胸腔的温馨感,所以更加坚定了要让沈渡津成为自己归属物的决心。
沈渡津进出很多次,又一次进来时身上衣服被雨淋湿了大半,黏膩地贴附在躯体上,恰好将身材曲线很精美地勾勒出来。
这副身体确实很有美感,该长肉的地方绝不精瘦。
他又出去了。
盛闵行盯着他的背影思考良久,最终站起身走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