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只好把小床推回床底,整理完东西,时骆一步三回头,“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杯子装了水放在你手边。”
“好。”
“有事你就按铃叫护士,给我打电话。”
“好。”
“我走了。”
俞北点头。随后时骆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缝间。
时骆真的走了,俞北竟然有一丝不习惯,连带着对这个住了几天的病房都感到陌生。
隔壁床的病友突然开口和他搭话:“你哥对你真好。”
俞北对他轻轻点头,想礼貌地笑笑,偏偏勾不起嘴角,便转回头扯着被子睡下了。
病床被白色布帘封隔,营造出一个密闭的空间。俞北望着天花板的污点,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是隔壁床轻微的鼾声,窗外的风也有些喧嚣,刮过门窗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又是一阵树随风摆的声音,树枝扫到窗户上打出“啪啪”几声后,突降大雨。俞北腾地从被窝坐起,大口喘气,床板突兀的“嘎吱”一响。旁边的鼾声暂停了,随后哼唧着翻了个身吧唧两下嘴后又再次熟睡。
眼前的白色围帘,让俞北想起移动床架上铺的白布。他神情漠然地坐着,手捏紧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脊背侵着寒气,额头却滚下汗珠。
仿佛不愿运转的机器被按下强制倒转。
围帘倏然被拉开,“唰”的一声,同时撕开令俞北心慌的幻觉。循声望去,时骆竟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