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说:“程幸怀?”
是了,皮蛋的那声惊呼他都听到了,偏要当没听见。
孔离山不会回来了。
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终于绷不住了,所有感官重新开始呼吸,他觉得浑身难受,肚子饿、脑袋疼、眼睛酸、喉咙难受、鼻子也酸。
他垂着手靠在门框边,胸腔的起伏让那个四芒星一晃一晃。
皮蛋没说话,这是二十五来他一次见程幸怀哭得这么惨,还哭得这么难看。
他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哭一哭又擦擦鼻涕,皮蛋站在边上一句都不敢吭,这人哭着哭着突然倒下去,皮蛋这才动了。
哭出人命了,我的妈啊!
皮蛋蹲在地上紧张地探着鼻息,这人除了挂着眼泪,呼吸还是挺平稳,经过皮蛋的判断,程幸怀多半是睡着了。
他默默关闭准备拨打120的界面,从屋里给程幸怀抱来一床被子,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拖着裹被子的程幸怀给他放到了床上。
“这次我保护你膝盖了。”皮蛋对着熟睡的程幸怀说。
这次的睡眠无梦,他睡醒时天都是黑的,饿得想吐。
外面客厅桌上都是饭,堆在那里跟上贡似的,他挑出一盒带着余温的就开始吃,吃了不到两口就想吐,他撑着恶心劲又吃下一口,最后在厕所吐的昏天黑地。
程幸怀吐完干脆在厕所快速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他坐在浴室门口低着吹头,看到门口进来一人,那双鞋一看就不是孔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