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半辈子,倒是让一个小辈反过来劝慰她。
因为临走时问了主治医生木姐的情况,晚上回去时言最情绪有些低沉,不时地呆愣,一副失魂的模样。
经历自然能看出他的难受,但他这次没有立刻去哄。
而是问他,“你想自己呆一会吗。”
言最缓慢点点头,在经历起身时拉住他的衣角。
“一小会”
他明白他的意思。
“好,我等你。”
经历去厨房准备了一些食材处理,一天下来言最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言最一个人去了阳台懒人沙发上赖了很久。
这里好像成了他发呆的专属地。
神色空洞的望着窗外枝桠,显得有些落寞。
主治医生说,木姐情况非常不好,发现太晚又突发状况出现了脑部的转移。
大概率活不过三年。
若是情况差些或再有什么意外,恐怕两年也难抗。
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此前死亡不过是一个能看见的词汇,忽然变成了现实里活生生的具象的活物。
犹如一个巨兽慢吞吞走向人,你知道它冲谁而来知道它有多残暴,却拦不住、跑不了。
徒生无力。
言最当然知道没有人会永远活着,可真正出现在身边时才知道它的可怕。
接受死亡这件事是很难的。
无论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身边人身上。
死亡意味着永远消失,什么都不会留下。
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