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原,替李重衡抱点柴火进去,去点灶。”说完周绥又掩袖咳了几声。
“哎,用不着他,瘦得跟小鸡仔似的……”李重衡上下瞟了眼林原,掂了掂臂弯间的木柴,眼神中毫无保留地透露出对林原的不满,“去扶你家公子进门坐着,怎么傍晚出来都不记得多给公子带件外衣?”
林原被李重衡嫌弃的眼神盯着发怵,左右为难,只好一只手象征性地抓了几支木柴,本想扶着周绥进门,却被他轻轻拍掉。眼神虽然没什么波澜,但他看见周绥轻轻动了嘴型。
“去。”
他立马抱着木柴冲进里屋干脆帮忙准备烧火点灶。
“是我让林原不用带的,好好说话,莫要怪他。”周绥缓步挪到屋里唯一用膳的木桌前坐下,李重衡屋里头家具都是自己打的,但看起来并不粗糙。
明明周绥只是客观解释了原因,但落入李重衡的耳中却有种莫名袒护的意味。
李重衡小声:“……若我做你书童,定是要把这些事都替你处理妥帖了。”
林原本在拾柴燃火,巧又不巧地经过两人身边,听到这句话后内疚地低下头,闷声又走到灶前蹲着拾掇。
他本是另一个村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母亲生他难产而撒手人寰,在他五六岁时父亲又早逝,无钱安葬父亲,无奈之下他只能在镇上跪在街边“卖身葬父”,希望能有个善心的好人家把他买回去做奴仆,但正好遇到了周绥,将父亲安葬后跟随他来到了坞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