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重衡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跟在周绥身后进了里屋。
周绥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纱布,正拔开罐准备给李重衡先处理下伤口,回过身才发现他仍是敞着放荡不羁的中衣领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怎么愣着?”周绥以为是李重衡不愿在自己面前脱衣裳,便把纱布举起来,“若是觉得别扭,那你自个儿来?”
李重衡听后很是坚定地摇摇头,周绥还纳闷着,便见他僵硬地指了指腰侧的系带:“打结了……”
周绥眉毛一挑,走近去看,果真是系带团成了一个死结。
周绥觉得能把中衣系成死结也是有一定天赋在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伸手去捋那几根细线绳,不知道该夸李重衡打结的手法太过高明还是该骂他一句呆笨。
怎么平时心灵手巧的一个人,不会系自己衣衫的系带?
李重衡趁着周绥低头解带子,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近日他在学堂久了,等小优与周绥放课的同时偶尔还听了些内容。上次晨时听闻周绥出题以坞山云雾缭绕之景作诗,有人言半遮半掩才最是风情,他便给记下了。
于是方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本来就要乖乖听周绥脱掉衣裳了,结果他看着周绥慌乱翻找着东西的背影,忽然故意胡乱连打了几个结。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漏风的胸膛,这样半遮半掩……应该也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