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灯火通明,薛泓负手而立,仿佛就等着周绥跨入门槛的那一刹那。
“……外祖父。”周绥顿了顿想要往偏处走的步子,“怎么还未歇下?”
薛泓淡淡地瞥了一眼周绥:“还以为你今日不归了。”
周绥紧抿着唇不语,知晓薛泓多半是因为白日里的事儿和自己怄气。
“重衡如何了?”
周绥如实回答:“腰腹和脸上受了些伤,上过药了。”
薛泓面无表情地转头朝小厨房的方向给周绥递了一眼:“明日叫林原帮你炖些药膳带过去。”
说完还没等人应下,老人摸了一把胡须又摆了摆手,撇过头不去看面前镇定如常的周绥:“嗐,我操哪门子心……反正我说不说你明日都会做。”
“你啊,怎么天天和重衡混……也不是不好。就是你都将近弱冠了,怎么老没见你和哪家姑娘出去走走?”薛泓一脸痛心地看着周绥,“之前未替你相看,是想你自有分寸,更何况往后还会回到京城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你父母的会更好些。只不过如今你和重衡在一起,三天两头往县狱里头闯,是真当阿公不知晓啊?”
周绥自知这事儿绝瞒不了薛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的眼神飘了飘,低头认错:“我知错了……”
薛泓对待自己亲手养育多年的亲外孙,再气也真犯不上动手,他更爱讲些大道理:“罢了,往后也别再瞎胡闹了,赶紧去歇着。”
周绥过意不去,让薛泓大晚上的在正厅等着他回来,于是便主动扶着薛泓陪他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