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说的,你可否听进去了?”薛泓反手握了握周绥的手掌,想起了白天周绥冲过去抱着李重衡的场面,无缘由地叹了叹气,“你最近也是该收收心,有空时便约淳熙出来走走,她也是个好孩子,别总叫我担忧。”
周绥听出了薛泓的话外之音,沉默了须臾,知道薛泓又掂了掂他的手问他,周绥这才用气音回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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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绥带着一整蛊葛根炖金鸡来到小木屋,林原怯怯地跟在身后,时不时瞟一眼周绥手中拎着的药膳盒子。
李重衡今日起了个大早,便迅速将衾被搬出来挂在自家门口的木竿子上晾晒,自己坐在篱笆门口,用着去溪边打的清水浣洗衣物,水顺着略微干涸的黄土地渗下去。
他在盆里用手搓着布料,眼神放空,都没注意到周绥的到来,这番样子落入周绥眼中活像被人勾了魂。
“重衡?”
在周绥连唤了三四声没反应后,他直直地在李重衡面前蹲下,与坐在小板凳上分神看向地面的李重衡平视。
“怎么一觉醒来呆傻了,想什么呢?”周绥自然地伸出手点了点李重衡的额头。
李重衡一个激灵,看清周绥的那一刻直接把屁股底下的板凳连人带椅一起掀撅了。
周绥震惊地看着李重衡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被带出来的水浸湿。他回头和林原相视,眼神中仿佛在说“我就戳了下额头威力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