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絮絮叨叨,又把李重衡数落个遍,他这一生也就唯有令人惊魂的此夜如此话多。
他听到李重衡一直哼哼唧唧说疼,数落了他一句“娇气”,又蹙着眉抬头吹了吹那道浅口子。
吹气而来的密密麻麻痒意往李重衡脸上造,随即他忍不住低下头,轻吻落在周绥的唇上,像碰上一枚羽毛,带着轻柔擦过,一触即离。
“我想过的。”李重衡望着周绥,目不转睛,“我想家里还有人等我,那一百两我会活着带回去的。到时候给公子置办一个大的院子田地,公子想在哪里,我就花在哪里。”
周绥一愣,随即动手捏了捏他的脸:“我不要。”
“为什么?”
“这一百两是你伤成这般用命赌来的,我知道你总是把我放在首位,只要我不要,你以后也不会再痴傻呆笨到去冒险了,这比你的口头保证靠谱多了。”周绥眯了眯眼,用俨然看透了的眼神盯着李重衡,“还有,不要以为你亲一下便万事大吉了。”
语毕他用拇指拭过李重衡的下唇,在唇角处压了压。
李重衡没想到仅就这么一次,结果在周绥心里信任度大打折扣,他又漫上无辜的神情:“一下不够,那多亲几下。”
“想得挺美。”周绥松开李重衡,直接把药膏丢到他怀里,拿帕子干净了手指,“剩下的你自己能行,罚你自己涂罢。”
李重衡虽难过,但他不说,周绥生气,自己便更乖些,说自个儿涂便自个儿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