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衡听后也不反驳,反而一副“你怎样说都可以但我不应”的样子,走上台阶,将周绥手中的扫帚夺过,把粥盘递给他。
“进去吃,我来打扫。”
周绥也觉得肚子空得发慌,就将院落交给他,又晃荡回了屋里。
炉子烧得旺,他又不愿脱那挡痕迹的围脖,索性就留了门,任风与寒气窜进屋内。饱饱在门口打转了几圈,也悄悄溜了进来。
“饱饱,出来。”
李重衡转头见院子里的狗影不见了,又发现主屋的门敞着,知道是饱饱溜进去,怕它闹周绥,便在外高声喊道。
过了半晌也没见它出来,李重衡只好走进去,瞧到了周绥正笑意盈盈地抱着那条大狗。
像一卷岁月静好的画像,周绥眉眼温和,一边舀勺,一边又笑躲着怀中饱饱的舔蹭。光影落在他身上时,李重衡只觉得这世间又变得珍贵与惬意。
李重衡恍惚着望了良久,直到饱饱闹够了一脚踩在床榻上,他才急匆匆地冲过去,将它从榻上扒拉下来,再轻轻揍了一下饱饱的肉臀:“爪子这么脏,不可以踩。”
周绥好笑地看李重衡挑剔着饱饱,从狗爪到长毛。他忽地想起学堂里总有个小考怎么都考不好的孩子,他亲爹每次来接他时都挑三拣四的,总有的骂,骂完又哄,周绥便随口说了一句:“怎么跟他爹似的,比亲爹还挑。”
李重衡按住怀里的狗头:“不是说是哥哥吗?”
周绥欲言又止,李重衡这形象代入倒是很顺其自然,他刚点头,就听到李重衡补了一句:“爹也行,反正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它娘亲是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