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并不给人置喙的余地,但周绥一时间没明白这“婺仪”与他有何关系。
大殿之上再无旁人,周绥再次抬眼看向蔺朝兰身侧的姑娘,想必这就是蔺朝兰口中的“婺仪”。
沈婺仪在与周绥对视时,很腼腆地微笑了一下,随后又速速低下头,两手交叠在膝上,倒是大家闺秀的端方之姿。
一旁的薛碧笙听出了点弦外之音,便开口道:“莫怪臣妇多嘴……只是阿绥大病初愈,今日只怕是会叨扰您,不若择日……”
薛碧笙话还未说完,就被蔺朝兰正色截断。
“怀恣也算是哀家的亲孙,这么多年不见,就算不想见哀家,那哀家替令颐多瞧几眼也无可厚非吧?”
“太后言重了。”
薛碧笙只得跟着讪笑,半天没匀出点转圜的余地,周绥只得暗暗和薛碧笙打了一记眼神。
“自然是好,那怀恣便陪太后用晚膳。”周绥应诺,“只不过父亲犹在养伤,孝子理应侍奉膝下,还望太后谅解怀恣不可长留。”
蔺朝兰盯着座下的周绥许久,他表露得诚恳,搬出了孝义,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便留下,宫门落锁前出去即可。”
“是。”
周绥给薛碧笙递去安心的一眼,随后又同蔺朝兰你问我答似的闲谈起来。
若是蔺朝兰如今没有把持朝政,周绥都快要以为她就是爱话家常,跟坞山村里一到饭后就聚在一起的善心孃孃们一样,谈谈自己的儿子孙子,再聊聊最近的大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