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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但凡识得周绥的,都知道他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因此珍太妃也更疼惜他些。

“太后过誉。幼时因太妃还幸得太后垂爱,感念至今,若不是家事诸多,又染了风寒,也早应入宫拜见的。”周绥面上客客气气地回,垂下遮掩的眼眸却未起波澜,仿佛一片死水。

“都是自家的孩子,不讲究这些。”蔺朝兰指了指薛碧笙的对座,“小时候乖得很,长大了倒生分了,以前你还唤哀家一声‘皇奶奶’呢。别坐那么远,上前来。”

周绥颔首,挪了位置过去。

他进殿后就未曾抬眼看过任何,这时余光才发现蔺朝兰身侧还有位静坐的女子。

周绥与那姑娘对上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碧笙,越宗身体如何了?”

越宗是周岱的字,薛碧笙老实地回答:“尚在静养,毕竟腿伤势重些……”

蔺朝兰点点头,朝外挥了挥手:“哀家叫迎露备些天参,你用完膳回府一并带去罢。”

“是,多谢太后。”

周绥本以为蔺朝兰会和薛碧笙攀谈起来,结果不过两句尔尔,又扯到了他的身上。

“阿绥取字了吧?”

周绥恭敬而言:“取了,是外祖父取的,字‘怀恣’。”

蔺朝兰若有所思,像是在品二字的用意:“今日婺仪也在,怀恣不妨一同留下陪陪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