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周绥在一旁陪着周琼衣,见她只是默默凝望着杨静宛许久,于心不忍开口劝她。
周琼衣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她昨日就已经将和离书写好给了高诩,无论他接是不接,高诩都已经被她请出了长公主府,日后婚丧嫁娶再不相干,包括她腹中的孩子。
若不是孩子已有六月成型,太医说不好落胎,周琼衣想她也会狠心拿掉。
她默默地在门口留下银钱,只当是惺惺相惜的照应。
“我只是不明白,他明知娶我做驸马,就算任职,在官场上也总会被人压一头。当初我问他时,他却和我说‘不悔’,说娶我是一生幸事。”周琼衣望着身侧的周绥,极轻地笑了一下,“既已有妻,又何必说得那样冠冕堂皇,哪怕他谢绝了我,我亦不会逼他与我成亲。”
“别多想了。”周绥小心地扶她下马车,送她至府门,“我不日便离京往漠北,你万要保重身体。”
“会的。”周琼衣在周绥手上轻按了按,“上次宫里头说的,唤你来府上用膳,何时来?”
“今日就不了,等事平之后。”周绥看出周琼衣眉眼中的几分倦累,不多加叨扰,“你快进去歇着吧,勿要多思。”
周琼衣点点头,扶着侍女的手,转身与周绥挥别。
周绥目送周琼衣安好地进府之后,便想打道回府。但他莫名地下意识抬眼看向侧方,果不其然在长街的白壁前上见到了似乎伫立许久的高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