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还以为是多大事,能把林原唬成这样:“嗯,辛苦你了。”
林原眨了眨眼,迟钝地没反应过来周绥是何意。
“迟早的事,你说便说了。”周绥回得淡然,“等这次事后,我也会亲自说。”
他俨然已经想好和李重衡要走的路,若是李重衡有意留京,他便试着兑诺,即使日后被诟病,他也要给李重衡一个响当当的“名分”;若是李重衡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周绥便陪他回坞县,去任何想去的天涯海角。
他可以不做世子,但唯独不能辜负真心待他好的李重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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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在宫门口候着的倒不是迎露,而是个生面孔,规规矩矩地朝周绥行礼过后,径自将人领进了寿康宫正殿。
周绥将林原留在了宫门马车上,他多留了个心眼,快步跟着,见到蔺朝兰时,二话不说先跪下请罪:“怀恣无能,此去漠北未能寻回阿绍,望太后恕罪。”
蔺朝兰未有言语,只有轻声的茶瓷碰撞声,直到有人小声地唤了一句“太后娘娘”,蔺朝兰才不动声色地说:“先起来罢,一上来就跪,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要罚你。”
周绥已经听出解困之人是沈婺仪,起身时只用眼神掠过她,最后盯着殿上的那几级金阶。
但下一秒,蔺朝兰说得话又不得不让周绥再次跪下。
“你们瑞王府莫不是要谋逆造反不成?如今皇帝昏迷不醒,周绍手持如此重要的半枚虎符却不知所踪。朝廷之上怨言多月,你叫哀家如何在众人面前信你们、护你们的清白?”
周绥咬唇,刚想要说话,便被沈婺仪插了嘴去:“太后娘娘,你应过婺仪的,勿要这般责怪怀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