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张了张口,抬眼见沈婺仪和他比了个下压的手势,他又闭上嘴,将认错的姿态埋得更低。
“唉……”蔺朝兰长叹一声,又对周绥语重心长,“若是你能寻回那块虎符,哀家也好给个交代。要不是婺仪心悦于你,盼你从漠北而归,喜结连理,此次的事我定先要治你大罪。”
“太后。”
迎露不知从外头走了进来,越过周绥,于蔺朝兰身旁附耳言语。
周绥抬眸瞧了一眼,只见蔺朝兰的脸迅速沉了下去。
下一瞬,蔺朝兰赫然起了身,像是随便打发了周绥与沈婺仪二人:“怀恣的事推后再言。你俩久别,你便坐下同婺仪聊一聊罢,莫负了一片真情。”
说完她便带着迎露匆匆离去,连方才要追责周绥的气焰都没了。
“人都走了,别跪着了,站起来吧。”沈婺仪提醒道。
周绥适才跪的第二下太用劲,磕得膝盖疼:“多谢沈姑娘出言。”
“不用谢我,算是报你替我送信的恩情。”沈婺仪的脸色十分平淡,“炳……柳将军看了信后,有说什么吗?”
周绥在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沈姑娘该亲自去问。”
沈婺仪捻了一块糕点,没接话。
“近来宫中有什么异动吗?”周绥私心以为沈婺仪也算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便开口询问。
“你是指什么?没有明确的,宫中常变,那可多了去了。”
周绥也不遮遮掩掩:“乾清宫。”
“病入膏肓了,前些天我听两个乾清宫的小宫女还在嚼舌根,太医说是大限将至。”沈婺仪奇怪地看着他,“你该有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