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问你是哪宫的,那我定然就不是寿康宫的,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偏殿关的是谁。”周绥缓缓道,“我是宫外之人,不必如此警惕。而且你方才叫住我,定然也是有求于我?”
周绥听到小孩用指头挠木窗的声,像是在焦急地思考,便耐心静气地等了一会儿。
“我是……是清宁宫的。”窗上忽地传来一阵晃动,像是小孩将手压在了台面上,“我被太后困在偏殿,你是宫外的,可不可以替我带一个东西给翰林院容苍容大人?”
他似乎又怕周绥不答应,连忙小心翼翼地祈求找补:“你、你要什么,事成之后我都给你。”
“清宁宫?”周绥轻呢,“你是太子的人?”
但周绥又觉得些许不对,若真是清宁宫的下人,说话又何来的底气说得这么阔绰?
“周樾?”周绥纵使心中有万分不可置信,但吐出太子名讳时,小孩似乎很用力地扒了一下窗。
没有反驳,周绥几乎认定了被无声软禁在寿康宫偏殿的人是周樾。
“我是周绥,瑞王是我父亲。”周绥怕自己离开京城多年,像周樾这般的孩童,早不识得自己,温声道,“你要托我给容大人什么?”
少顷,那窗缝又开始晃动,像是拿锋利的东西硬割的来回砍磨声,周绥见状,也上手朝外拉着那一处凸角。
于是很快,窗隙处抖出一枚金花生扣。周樾塞得艰难,一边推一边往外塞,那金首饰的个头要比同龄孩子佩戴的还要大上一圈。
“麻烦堂兄,务必要保管好这一物。”稚嫩的声音难得坚定了起来,又低声说,“父皇说,若是不保,尽快交予容大人。”
周绥正疑惑这条金坠子怎么能扯到圣上去,直到它一落到手中,他眼尖地发觉自己的掌心掉下了细碎的一层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