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点缀在墙体外的照明灯和路灯大致勾勒出了建筑的外形。
这是一片连排别墅区,前院有地面停车坪,建筑是现代主义风格,外墙都是冷灰色的水泥,中间不规则地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方形凹槽,有些是透着暖光的窗户,有些是葱葱郁郁的绿植。
真好看,简约里带着严谨的设计感,整体的气质和费时宇很契合,陶树望着头看得出神。
“走吧,”费时宇走到陶树身边,“外面冷。”
陶树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慢慢跟着费时宇往屋里走。
司机把车开走了,私密性极佳的房子里只剩下了陶树和费时宇两人。
先前兴冲冲跑来的那阵冲动已经渐渐平息下来,陶树跟在费时宇后面,抬眼去觑他的侧脸,想从他脸上看出情绪来。
费时宇好像除了在电话里吼自己的那句,并没有透露出太多其他情绪。
没有因为自己冒冒失失地跑来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小别后的见面而高兴。
陶树一脑子的热血渐渐冷了下来,抠着手指旁边的倒刺,挪得慢了一点。
费时宇一直在用余光看陶树,见他慢了一点,渐渐落到后面,又回头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腿疼了?”费时宇看了一眼陶树的膝盖,说着就要蹲下去掀他裤脚。
“哎,别……没事儿,再过两天都能拆线了。”陶树拉住费时宇。
“那怎么了?”费时宇站直了看着陶树。
“就……你生气了吗,”陶树咬了咬嘴,“我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