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前尘往事的是他,望见虞洐时还会回忆的是他,“补救”的也是他。
因为当时错过形成的遗憾,好比拼图所缺的最后一块,他想替当年的自己睁开眼睛,可忘了,今时替往日做事,他还是拉不住人。
于是计划着扯平,也就可以把经年累月联系的“感谢”吞咽下去,隐藏掉他愚蠢的“补救”,也遮掩住他嘲弄的“天真”。
白臻榆垂下眼睑,阴影笼在他出挑的五官上,看不清神情。姚景咬唇打量,可“潘多拉魔盒”总是不容易关上的,哪怕天时地利人和全无,注定不合时宜。
还是要说。
哪怕错误抉择,但起码选择过。
“臻榆”
白臻榆掀起眼,语气隐隐急切:“姚景,我很累了。”
“臻榆,你知道我会说什么的,是么?”
姚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声量几不可闻。白臻榆不由自主地叹息。
“这么多年好友,我不知道你有自欺欺人的毛病。”,姚景想让自己显得尽量轻松些,只是心口翻涌苦意,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从容,“既然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你何必拦我?”
“姚景”,白臻榆为难地皱紧眉,“你也说了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友”
姚景低低地笑出声,伸手挡住了眼睛:“臻榆,可我不止希望当好友。”
“我一定要说、说出口。”
成全我吧。
后半句,姚景没说,他沉默地看着白臻榆,这数年来,他从未这样平静地注视白臻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