禚邺内心复杂,他问:“你知道我们两家有多少东西是靠着我们的婚姻维持着的吗。”
“知道,但是本来你也不想结婚的不是吗。我也不想。再想想,江氏真的能给你很大的利益吗,这个利益、这个合作,真的非江氏不可吗?关键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是在你和江銮的手里,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给大众的解释,人都想把人生写完美一点,所以框出一个门当户对、天赐良缘出来,喜上加囍图个好兆头。江銮要是真的舍不得禚氏的饼,他到时候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寓轻裘缓带道:“我只是个傀儡,禚邺,你明明看得清楚。”
禚邺没说话。
他独自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不想离婚。”
“我知道,”江寓说:“因为我像江谨。你根本没从江谨的死的阴影里走出来,我的存在不说是一个新的替代品,也算个寄托。”
禚邺点头:“是。”
“对,所以我的离开昭示着江谨和江谨的影子都将在你身边消失,你接受不了。我们结婚,你浑浑噩噩的,相处,你也浑浑噩噩的,只是刚才突然看清了我的作用,你意识到把我留在身边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江寓吞咽了一下,让寡淡无味的口腔和喉咙牵扯出丝丝闷痛:“——但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
“你能保证你离婚江銮可以放过你吗?从禚家走出去,你只要没断掉关系,他照样把你卖给我一样卖给别人,就像你说的那个富二代,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你能从江銮手里逃出去吗?”禚邺躺在座椅上,目光挪向前车后挡玻璃:“我承认你在我这里有替身的成分,但如果是因为这个,然后在这个点上选择离婚,你多半活不了,或者说,没有办法活得像现在这样。”
“还是说你已经准备通稿、有足够的人脉让你跟江銮决裂?”
江寓的沉默就是无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