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需要信任感、安全感和爱的年纪里,他没有爱的人,也没有爱他的人,更没有安全感,他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很挫败很挫败的人,无法融入大家庭。
原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麻木着过完,但在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冬天,这份麻木被打破了。
京明下着雪,陆云蘅背着书包照常上下学,有人团了雪球朝他狠狠砸过去,正好砸中陆云蘅的后脑勺,冰冷刺骨的雪花散开从围脖里落进他的衣领。
砸他的人和大家围在一起大笑不止,污言秽语形容词恶劣地抛到陆云蘅的脑袋上,他习以为常,正要扭头走开,就听那群嬉笑打闹的人叫嚷:“快看啊,他戴的那个围巾,大红色还炸毛,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丑又土,不是说五三班的小公主家里很有钱吗,怎么戴个这样的围巾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杂种!”
“本来就是杂种,肯定不受待见啊,围巾都只能捡别人不用的哈哈哈哈哈……像个傻鸡!”
“嗳,我说就算是乡里来的土鳖也不会喜欢这种围巾吧?本来就不聪明,戴一个这样的围巾,真的更蠢了,蠢死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土鳖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陆云蘅第一次在被嘲笑侮辱的时候停下从容逃跑的脚步。
那一天,他和那一群人打了架。
也是那一天,他见到了回家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