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
……池琅先前做梦也想不到,原来池恒五年前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他抓着简峋手掌的手指收紧,力道极大,掐得人皮肉刺疼,脑袋晕眩发昏。简峋任由他抓着,手臂抱紧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哄道:“没事的,没事的。”
池琅声音发抖:“怪不得我们在国内外都找不到超子,原来有人在保护他,原来……”
过往的那一幕幕都变得恐怖起来:亲切的关怀,靠近的距离,像亲哥哥一样的安抚,看似善解人意的退让。
这样一想,池恒前天晚上的怪异模样都有了解释。原来他隐藏得这么深,这么可怕。
“先回去休息一下,”此刻已经顾不上祭拜的事,池琅能否走到墓碑前都存疑,简峋生怕他抑郁症又复发,帮他系好安全带,一路往回开。
池琅抽着发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简峋放轻声音,安抚道:“小琅,我们先回家,好吗?”
“我,我要订机票,我要出国找他!”池“噌”地抓起手机,“我要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简峋一把按下他的手机,“先别打。”
池琅恍然回过神,颤颤地道:“……对,不能打草惊蛇,先不能打。”
回去的路程开得比过来快一倍,简峋压着限速飙车。等他抱着池琅下车,少爷猛然吸到车外的空气,像只刚被卸了嘴套的狐狸,“吭哧”一口咬住简峋的肩膀。
简峋眉心拧了一下,任由刺痛在肩上蔓延,接着,温热感洇湿了衣服。
“……”
一路上,池琅都没哭,但此刻一被他抱住,就再也绷不住了。
少爷哭得太凄惨,偏又一声不吭,简峋怕他憋坏了,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毛。
任谁忽然发现原以为对自己还不错的亲兄弟一直害他,都会这样。池琅能听话不打电话过去质问已经足够冷静,看来还是保留着一丝清醒的。
简峋心口抽痛,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别怕,我陪着你。”
好半天,池琅才停下来,趴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气,眼尾通红可怜得要命。简峋摸了摸他的脑袋,听他咕哝一声,“……简哥。”
简峋:“嗯?”
池琅再次跟他确认:“是他想害我,对吧?”
“目前来说应该是他。”简峋沉默片刻,道:“但不否认也许还存在别的原因,我再去了解一下。”
池琅低吸一口气,抱紧他。
少爷的呼吸越来越平稳,简峋略略放下心,“我等会再去看看,你别急。”
池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