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抽了张纸给任惟,让他擦擦手里的烟灰,顺带将脚边的垃圾桶也踢过去给他。
应春和单手撑着身后的桌子,懒懒地站在桌前,缕缕凉风吹过,将他垂在肩上的发丝吹得扬起来。
“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些。”任惟的注意力成功被应春和的长发吸引,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得出结论。
“是吗?”应春和抬手摸了一下头发,感受它的长度,没觉得长了,同时心中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任惟走了多久。
结果出来后,他轻轻地笑了声:“任惟,你就走了十二天,没那么快。”
原来只有十二天。
“才十二天吗?”任惟没仔细算过,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感慨,“可我总感觉好像去了很久一样。”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下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兴许是因为刚结束一场亲密互动,又兴许是任惟的神情太过认真,应春和也难得坦率一回,浅浅地笑了下:“是啊,我也感觉有点久。”
十二天,再久也久不过四年。
应春和理应知足的,理应摒弃贪婪、自私这样的恶念。可是他每每看着任惟,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生长出来的人都会存在的劣根,藏在身体里,刻进骨髓里,难以改掉,难以抹灭。
一开始,他只是舍不得任惟走;后来,他希望任惟能够待得久一点;现在,他希望任惟永远不要再离开。
他不希望任惟再离开,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任惟站起身,走过来吻了一下应春和,尝到他唇上微凉的薄荷味。
“在想什么?”任惟问他。
应春和面无表情:“在想怎么把你锁在这,让你永远都走不了。”
明明是很可怕的事,任惟却听得双眼明亮,很高兴一样:“真的吗?拿什么锁?你打算什么时候锁?”
应春和这下变得莫名其妙起来,怀疑任惟车祸把脑子也给撞坏了:“你听清楚了没?我说我要把你锁起来,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听清楚了,我觉得这很好啊。”任惟眨眨眼睛,“你说要把我锁在这,让我永远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你,里面的钱应该够我们一辈子不工作,可以一直在离岛生活。”
应春和愣了愣,不知道该先为任惟真的好有钱,还是为任惟脑子好像真的坏了而惊讶,但最终他也只是一笑揭过:“随口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