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时,言早想拿出手机付账,但手机在没注意时竟然关机了。
余光瞥见司机回过头看她,言早的脸一瞬间涨红,她手忙脚乱地在背包中翻出一张五十元,递给司机就匆匆下了车。
还好司机就势开走了,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从两年前开始,随着记忆力变差,她也越来越沉默。
言早知道自己或许出了什么问题,却也只能从心理咨询的服务岗退到二线部门,每天面对的从哀切迷茫的小孩变成一副副报表。
不过之前也是,除了面对病人时,她包容、温柔、无所不能。在生活中她寡言沉默。现在只是把全部状态都切换成了生活模式。
她独居、没亲人,除了部门里的同事外也没有朋友,大学时老师同学的联系方式渐渐丢失。
生活就这样平淡地灰暗单调下去,直到被那封信打破。
那封信 言早打了一个寒颤,莹白的脸罩上些微恐惧。
或许那时她逃离了这里,却还在等着审判。
大学选择读了心理,工作就职于a市的青少年服务中心
过去的每个选择笼络成一张名为愧疚的网,在她还没真切意识到时将她牢牢网住。
那是三天前,一个她本以为平淡的工作日。
言早照常出门。
她住在a市市中心的一片别墅区,离公司不到一千米,称得上寸土寸金。
刚入职时同事无意中知道她的住所,纷纷眼神闪烁,私下猜测调侃怎么富二代也要献身心理咨询这么个苦差事。
但言早不是,大一时父母车祸去世,给她留下的所有财产就是这栋房子,卖了这儿,她就没有家了,这不是资产和余额,只是唯一接纳她落脚的住所。
她每天上下班时都会检查一下门口的信箱,这本是个无用的习惯, 现在谁还寄信,都是快递一个电话打来,草坪上的信箱也只有装饰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