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老人&nj;讷讷开口。
“薄韫白,你可真年轻啊。今年多大?”
不见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道:“我听说,你好像才二十九岁,是不是?”
薄韫白无心和他客套,放下盖碗,正要离开。
忽然听到魏云山低低地叹了句:“……她应该是十月的生日,这么一算,也二十九了。”
老人&nj;望了一会儿木桌上的纹路,良久,苦涩地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我造过&nj;孽,所以,非得落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直觉告诉薄韫白,魏云山接下来要说的事,和柳拂嬿有关。
“报应?”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直起身,语调佯作&nj;无心:“什么报应?”
魏云山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抖抖索索地喝了下去。
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nj;不能再乱喝茶之类的东西。
不像当年,他意气风发,一步步架空岳丈岳母,熬死了发妻,接过&nj;了原本属于&nj;林家的林华集团。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大权在握之后,他却并不觉得充实,反而时常想念妻子曾给他煮的红豆汤圆。
自那以后,他罹患癌症,又失去了长子。女儿从此和他决裂,如今,偌大的家业,也就这样败在了手里&nj;。
许是早就累了的缘故,面&nj;对面&nj;前这个青出于&nj;蓝的年轻人&nj;,尽管知道了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nj;俑者&nj;,魏云山依然生不出恨来。
反而,想到他和自己那未曾谋面&nj;的女儿同岁,魏云山甚至莫名奇妙地,觉出一丝亲切来。